“陌归。”
她终于正常了一些，整个人眼里带着执念与不可置信。
“你回来了？”
墨玉里面的男音有些落寞的道，“小狐狸，我死了，一多年前就已经死了。”
“没有！”
她又疯魔起来，“没有，我会复活你的。”
“复活不了的。”
“……”
殷离将墨玉扔了过去以后，就趁着白沐菲和萧夙说话的时候，过去看谢焕瑾。
他整个人蜷缩在地上，浑身颤抖。
殷离靠近。
“阿瑾，你怎么了？”
谢焕瑾慢慢抬头起来看她。
他的脸色十分苍白，额头上满是细碎的汗珠，整个人看起来很无力。
“阿离。”他就像在梦里呓语一样，“阿离，阿离……”
殷离蹲了下去，扶住他。
“我在，我在的，你告诉我，你怎么了？”
谢焕瑾依旧只是抱着她，嘴里面不停的喊，“阿离，阿离……”
殷离心里面十分疑惑，开始用灵力去探查他的身体。
她原本以为他只是刚才被白沐菲伤到了才会难受，但是这么一看，她却整个人都惊慌起来。
谢焕瑾的魂魄在被一种不知名的东西往外面扯。
那种冥域里面，一些新鬼被恶鬼撕食时候的样子。
殷离来不及多想，立刻运着灵力，和那种力量对抗。
灵力过去，那种奇怪的力量慢慢消失了。
谢焕瑾这也才看起来好一些。
殷离又晃了晃他，“阿瑾，现在怎么样？有没有好一点？”
谢焕瑾身体没有了那种身体被撕扯的感觉，脑海里也没了刚才不停地被塞进东西的感受，整个人好受了不少。
他睁开眼睛，看清了面前的人。
“阿离。”
殷离点点头，“是我。”
“你哪里不舒服？那好点了没有？”
谢焕瑾并没有回答，而是细细的打量了她半天，像是在看，这个人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。
“阿离。”他终于打量够了，双手环了上来，抱住殷离的脖子，整个人和她几乎要融为一体。
“阿离，你别走。”
殷离拍着他的背，安慰道，“我不走，我不走，你看到什么了？”
“我看到，我看到你走了，我一直追你，都追不回来。”
他像是真的看到了那些东西，或者说本来就是他经历过的，他抱着她，惊慌失措。
“你从那个上面掉下去，下面是河水，波涛汹涌，我也想跳下去找你，可是他们一直拉着我，不让我去找你……”
他似乎一下失去了所有的安全感。
“我追了你好久好久，我等了你好久好久，你都没回来，我好难过……”
河水？
殷离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曾经的那段回忆。
可是在那段回忆里，她从来没想到过这个人。
她一时间有些茫然。
她和他，曾经到底有过什么，又经历了些什么？
因为什么走到了今天这一步？
她在自己的记忆里找不到答案。
——
阿奴追到这里的时候，这里已经没了人。
殷离和谢焕瑾不在，白沐菲也不在。
她只是慌忙地看了一眼，就匆匆离开。
然后到的，是苏容惜曦和南依。
看到这里没人，他们的第一反应也是离开。
这时候天道又出来了。
还是在那个地下室的门口，三人穿的称得上是奇装异服。
苏容先看到人，脸上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来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他手里杵着那根拐杖，笑笑，“当然是有事我才过来。”
苏容目光在己方三人脸上划了一圈。
“有事儿，你来找谁的？”
“你。”
“我？”苏容迷茫脸。
“辞空笔的事，你现在就先去看看吧，我怕一会儿迟了，会死人，暂时不用拿回来，你可以给自己培养几个下属。”
他这话显而易见是对南依说的。
南依也知道自己的责任，现在听他这么说，赶紧点点头，“那我就先过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
惜曦听到他们两个之间有话要说，也知道自己是多余的，当即表示愿意和她一起去。
“我和你一起去吧，我来了这里都没出去玩。”
南依同意了。
剩下的两个……非人类。
“在这儿谈？”
苏容有些嫌弃的打量着四周。
虽然这个年纪比她小一点，可是现在他已经是个白发老头子了，和一个老头子在这种地方说事儿，她想想都觉得不舒服。
天道并没有错过她眼里的嫌弃，顿时只觉得胸口被射了一箭。
这只死狐狸年纪比他还大，但是，这些年她根本没老过，脸上都还是那样子。
即便是真正的狐狸精，几千年也应该有些变化的，可是现在这人，和那个一样不死不活的，根本没有变化。
反而是他，兢兢业业几千年，到最后什么都没捞到，简直憋屈。
“也没几句话，在这说怎么了？”
“那你赶紧说，说完了我好走。”
天道：“……”
“当初殷离让你保管的东西还在不在？”
苏容顿时一愣，“她让我保管的，什么东西？”
“我哪里知道你们两个说了什么东西，她只是告诉过我有东西在你这里。”
苏容蒙圈。
“你们两个打哑谜呢，她说她有东西交给我保管，你就信了？那她干嘛不直接交给你？”
“给我的也有，我已经还给她了，但是她说你这儿也有。”
“我没记得她给过我什么东西呀，你是不是记错了？”苏容想了半天完全没有想到她给过自己什么东西，让她保管。
“你觉得我可能记错？”
“谁知道呢，毕竟你这么大把年纪了，记错很正常。”
天道：“……”
“不是现在的事，都已经很多年了，就是他们两个第一世开始的时候，她说他们不可能在一起，就把龙凤佩给了我，让我等到他们有可能在一起的时候再还给她，当时她说了还有一个东西是你保管的，到时候也要一起收回来。”
“龙凤佩我已经给她了，可是她现在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，差的应该是你保管的那个。”
苏容还是迷茫脸。
“他们两个的第一世？”
“那不就是她最开始的时候，被那些人拿去祭天，然后和……不对，和什么东西？我怎么也……”
苏容拍着自己的脑袋，努力想要想起记忆里面那一点点东西。
天道却是更加迷茫了，第一世？祭天的时候？他到底是错过了些什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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