浮木之洲，有室囿存，能寄生灵，以纯净之魂，可易寿数容颜，有人闻之，集天下纯净之魂，易一人重生，不得，举满族之力，覆之。
——《皇天卷.囿室》
只要那个瓶子没有彻底的碎掉，消失，依旧存在，那它就不可能永远被深埋在某个地方，总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。
相对于那种平淡无奇的瓶子，她要去找到的那些东西，显然更神奇也更需要管束。
不能直接毁灭就注定了那些东西不可能永远只呆在某个位置，终归得兜兜转转，找回来又丢了出去，再找回来……
谢焕瑾有些迷茫。
既然觉得它不是什么好东西，那为什么不直接毁灭了呢？
他问了出来。
“因为那些东西，早在看不见的地方，和这个世界融成了一部分。”
所以那些东西，非但不能毁灭，还得好好保护着。
谢焕瑾又不懂了。
“以后时间还很长，慢慢的，你就明白了。”
时间久了，就会明白生命的意义，明白存在的意义，明白不朽的意义。
不是东西不能消失，而是意义不能消失。
“那以后，还请阿离多多指教了。”
他皮了一句。
殷离对着他，柔和地笑了笑，“互相指教。”
不出去，两人就这样一直腻歪在一起，五年的时间，可能以后还会更久更久。
腻了？
不，他们只会腻歪。
——
第二天晚上，两人成功从海城特殊事物调查的地方，拿了两块牌子，进了那个地方。
鬼市。
在某些颇具神秘色彩的地方，那是人鬼做生意的地方。
但是在海城，还多了一重意思。
就是做一些不太好的交易的地方。
当然，本来就是那个意思衍生过来的，那原来的意思，依旧存在。
只是对比那些传说，少了很多传奇色彩。
到晚上的时候，他们从一条很老的街，走进了那个地方。
进来的时候，的确有些奇怪，一群人原本站在那里各自看着各自的东西，不经意间，周围的景象就发生了变化。
在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，周围的一切就彻底的变了，刚从还有些霓虹灯的地方，这会儿只有几个大红色的灯笼。
周边的人也不再是刚才的那些人。
殷离四处看了看，刚才她没拉着谢焕瑾的手，这会儿他们两个也分开了。
真的是什么术法？
她知道不是，这应该是个阵法。
只是她看了一会儿，找不到阵眼，不知道他们怎么进来的。
殷离只是随意的看了一会儿，就没看了。
她得先去找谢焕瑾。
她朝前走了两步，正想寻着谢焕瑾的气息过去找人，面前就出现了一个戴着面罩的小矮人。
“客官。”小矮人开口，用的是古语，“进了鬼市，莫现人形，客官买个面具吧。”
殷离看着面前的人。
大概是用什么东西遮掩了身上的气息，她一时间竟然看不出来，这人是人是鬼。
“多少钱一个？”
“五个铜板，一个面具，童叟无欺。”
殷离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吊钱，拆开，从上面拿下来两个，将剩下的十个递了过去，“十个铜板，要两个面具。”
“客官，每个人只能买一个面具。”小矮人摇摇头，没有接铜板，开口道。
“跟着我来的还有一个人，我买了一会儿给他用的，小哥行个方便。”
说着，再次将那是个铜板朝着他递过来。
小矮人犹豫了一会儿，点点头，接过了铜板，“那行吧。”
说着，收下了铜板，将背上的背楼拿下来，放到她面前。
“客官，那你挑两个吧。”
殷离看着那满背篓的面具。
除了颜色和形状，其他的和这个卖面具的小矮人脸上戴着的是一样的。
背篓里面的面具，大部分都是一些鬼的模样，殷离看到了黑白无常，牛头马面，还有一些惨死的恶鬼。
不过也有一些比较好看的。
她挑了一下，最后拿了一只白色的狐狸面具，和一只红色的朱雀面具。
“就要这两个。”
小矮人看到她手上的两个面具，有些惊讶。
他往背篓里面放的这些面具，当然就要想着每个面具都有可能被别人挑中，但是两个面具，一个是白狐，一个是朱雀，都不是他刚才说的鬼。
也不知是巧合，还是这人是故意的。
“客官拿好，慢走。”
小矮人将那个背娄背回自己的背上，继续朝着前面走，买面具。
殷离手里拿着那两个面具，看了一下，最后，将白色的狐狸面具戴在脸上，寻着谢焕瑾的气息过去。
两个人并没有隔得太远，几分钟的时间她就找到人了。
谢焕瑾穿着进来时候的那件衣服，站在一座石桥上，周边都是来来往往的……不知是人是鬼的，但没人去扰他。
殷离面具下的脸上带上笑意，露出来的一边嘴角微微上扬，走上石桥。
她走到谢焕瑾旁边，站定，跟他一起看着那条黑色的河。
“阿离，这河里面的水为什么是黑色的？”
殷离看了看，回答，“可能是因为里面脏东西太多了。”
谢焕瑾想了想，反驳，“可要是里面的脏东西多，那应该很难闻啊，就这水，没什么味道。”
谢焕瑾转过来，面带疑惑地看着她。
殷离脸上戴着的面具遮了她的脸，只能看到一边嘴角，还和一双眼睛。
“你在哪来的面具？”
“刚才买的。”殷离回答，举起手里红色朱雀的面具，“我也给你买了一个，戴上看看。”
谢焕瑾看着那个面具。
他之前也看到了戴面具的人，但那些人脸上戴着面具，都十分的难看，就这个红色的，看起来也挺好看的。
他朝着她靠近了一些，将脸凑上去，“那你帮我戴。”
殷离点点头，把面具拿到他的脸上，手绕过他的头，将细绳系上。
很快，谢焕瑾那张脸，就被一个火红色的朱雀面具遮完了。
今天来这里，殷离特意让他穿了一身纯白色的古装，她自己穿的，则是红色的。
这会儿一个戴着红色的面具，另一个戴白色的，倒是十分般配。
尤其是两个人走在一起的时候，不用交流，别人就能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。
简单的说就是不一般。
这里面像他们这样，打扮的像情侣的倒也不少，只是不看脸，这两人也是气度不凡，能推出来历不凡的那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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