猎文网 > 历史小说 > 重生后我成了宿敌的小祖宗 > 第318章 满天吃瞎醋

幽莱国使节见自家王子被打成一副狗样被扔了出来,哪里肯让,跳着脚叫:;你们竟敢殴打大王子殿下,我要去禀明景帝陛下,让你们所有人……喀……喀……喀……

    他最后几个字,连自己都听不清说的是什么,喉间一道深深的口子,鲜血决堤狂涌。

    不知什么时候闪现在他面前的一个暗城杀手,面无表情,淡定将小刀收入袖中,转身走开。

    ;洗了!啊?我幽莱的大洗,就这么洗了?啊?你们南渊没银管吗?东方骏站在尸体前,摇摇欲坠,被打得面目全非,掉了牙,肿了嘴,连话都说不清楚。

    如此杀人情景,光天化日之下,周遭被重兵围得密不透风,暗城办事杀人,竟然没有人觉得惊诧,更没有人站出来说一句话。

    ;嘘……,好了!馆驿管事,竖起一根手指,将东方骏拉过去,背对着云海楼门口,;大王子殿下,还不明白吗?少说一句吧。

    东方骏不明白,却也不得不努力明白了。

    若不是他幽莱国王子的身份,方才死的,可能就是他了……!

    鹰老六等人都背过身去,楼前的空地上,终于安静下来,这才满意,向楼中恭敬道:;十五爷,妥了。

    林十五从楼中走出,环顾了一番四周,又将主子请了出来。

    刚好此时,凤蕙雅不甘心,趁安瑞不注意,又回头瞅了一眼。

    这一眼,刚好瞧见凤乘鸾黑裙凛凛,立在日光之下,而身边,鹰老六等人,正躬身退在两侧。

    她看见凤乘鸾,凤乘鸾也正好看见了她,对她一笑。

    那笑容,分明就是在说——

    这乌鸡白凤汤的游戏,才刚刚开始,你喜欢吗?

    身边,倦夜掀了轿帘,她便弯腰低头坐了进去。

    然而……

    下一瞬间。

    整个轿子猛地一晃!

    接着,便没动静了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一阵紧张,倦夜的脸都绷得硬了。

    四个抬轿的锦鳞卫,谁都不敢动。

    又等了一会儿,听到里面传出声音,;走了。

    ;是。

    这一乘小轿,才被抬起,缓缓离开。

    凤蕙雅站在安瑞身边低着头,咬着唇,根本就不相信今天发生的一切!

    难道别人都不知道吗?

    难道那些暗城的大佬看不出来吗?

    他们俯身恭迎的,只是个家破人亡的寡妇?

    她凤乘鸾凭什么!

    那些人难道都是瞎的?

    所有人陆续撤走,鹰老六忽然叫住了京兆尹府派来的人。

    ;鹰老,有何吩咐?

    ;贵府谭小姐生得兰心蕙质,天资聪颖,又端庄贤淑,深得尊主赏识,有意为她在下面的堂口寻个般配的良人,劳烦回去知会京兆尹大人一声儿。

    啥?

    那人心里当下就是一声,完了!

    他家小姐虽然是个瘸的,至今还嫁不出去,可如今还不到十八,高处攀不上,来日低一点的,总是有的。

    现在倒好,被暗城的人盯上了,不答应也得答应,若是不答应,不要说大人的官做不安宁,全府上下可能都性命不保。

    但她一个官家小姐,好不容易养这么大,正是待价而沽的年纪,突然嫁给暗城的人算是怎么回事?那就是明珠暗投,从云端掉进污泥里啊!

    不要说小姐,老爷夫人又如何甘心啊!

    ;鹰老,您这个,是不是弄错了?小姐她打小被老爷夫人视做掌上明珠,这在家里还没亲近够呢,现在嫁人,只怕为时过早……,而且这官家小姐,向来娇蛮任性,恐怕与暗城的英雄不登对啊……

    ;嘿嘿,哪个大姑娘嫁人,不都是头一回?。鹰老六大手重重拍了拍那人肩膀,;嫁过去,慢慢就适应了,谭大小姐,总该不会一辈子不嫁人对吧?

    他说着,袖中落出一块黑金,扣在掌心,塞进那人手中,;这个,就是聘礼,回去让你家小姐准备一下,明儿上轿。

    一块黑金,一条人命。

    那人被鹰老六压得手掌向下一沉,既然不敢得罪,又应承不得,只好偷瞄了眼挨了打,正在哭天抢地撒泼的谭秀儿,;哎,鹰老放心,小的一定将话带到。

    等到云海楼前重新恢复如常,周胖才陪着娄爷,小心给鹰老六敬茶,;鹰老,您今日辛苦了。

    鹰老六例行公事地抿了口茶,;替尊主办事,不辛苦。

    姓娄的小心试探,;鹰老,小的一向是最孝顺您的,您也最疼小的,今日这件事儿,您能不能透个话儿,我这云海楼会不会……

    他说不担心是假的。

    虽然一直有暗城撑腰,生意做得顺风顺水,可却从来没见过哪个人在他云海楼,敢一口气把全百花城的权贵都得罪遍了。

    而这老爷子,居然还亲自出马,以暗城的身份,将事儿给就这么硬压下去了!

    那些达官贵人,现在看着老爷子的面子,表面上不发作,可保不齐将来拿他云海楼晦气!

    鹰老六端着茶,优哉游哉,;你这孙子啊,眼中就看得到你这栋楼。放心吧,今日的事,老夫已经交代下去,无论是对上,还是对下,绝对没人敢再提半个字!

    ;老爷子,真的?姓娄的不信。

    ;真的,只要尊主不想,就连那宫中的两位,也半点风声都听不到。鹰老六一双鹰一样的眼睛,眯成一条缝,蕴着精光,;而且,就算知道了,又如何……?

    有了今日云海楼的事,这百花城中的权贵,就都知道了凤乘鸾手底下都是些什么样的人,等到来日发动大事,到底是站在哪一边,还是要先摸摸自己的脖子再决定的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摇摇晃晃的轿子里,凤乘鸾有些艰难。

    她两只手被拧成一个奇怪的姿势,两条腿被人压住,嘴唇被人咬得生疼,还不敢反抗。

    越反抗,越咬人。

    绝对试过。

    刚才进轿子那一瞬间,她其实不是自己走进去的,是被抓进去的。

    而她只有出半招的机会,也就是让轿子晃的那一下。

    之后,就成现在这样了……

    ;祖师爷爷!你饶了我吧!她怕被外面的锦鳞卫听见,只能特别小声儿告饶。

    ;说好了陪顾明惜用膳,你倒好,上个茅房的功夫,竟然跑去了云海楼!将孤一个人留在那里,扮成神位给老太太拜了又拜!

    噗哈哈哈哈!外婆婆见了阮君庭就不正常。

    凤乘鸾一想到阮君庭一本正经地在那里扮祖师爷爷,给老人家拜,还是忍不住,笑出了声儿。

    结果这一笑,又挨了一顿咬,咬得她两脚乱蹬,;停停停!祖师爷爷,我的好祖师爷爷,您听我说,我是有苦衷的!

    ;你能有什么苦衷!

    ;我不是正好听说那群兔崽子在吃饭嘛……,他们自己聚在一起,省了我许多麻烦,走的时候着急,就没来得及跟您老人家说。

    ;所以来不及同孤讲,却有时间带上林十五?

    ;是林十五来同我讲的。

    ;是你借口上茅房去见了林十五,还是林十五去了茅房找了你?

    ;这都是什么瞎醋!阮君庭,我也是有品位的好吧?

    ;你的品位就是去看看那前来选婿的东方骏到底有多俊?

    他死而复生后,该是把宸王憋的那二十年的醋劲儿都带过来了,连那个两腮生了猪鬃的蠢货的醋都吃!

    ;醋精!你怎么没掉进醋缸里淹死?

    ;所以,孤若是不亲自来抓你,你下一个还要去见谁?

    ;我……

    凤乘鸾使劲儿眨眼。

    她的确是还要去见一个人,景元礼……!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楚王府的后院,一汪镜湖,春水微皱。

    水榭亭台上,有伊人婷婷袅袅,只穿了家常的襦裙,有风吹来,那裙就如云般浮动。

    ;姮儿!凤静初远远见凤乘鸾随着婢女来了,忙不迭地提了裙角,径直从水榭奔了出去,绕过弯弯曲曲的九曲回廊,才一头将人抱住。

    ;姮儿!

    千言万语,就全都只化作这两个字。

    自打宫宴之后,凤静初依然要每日入宫伺候,施若仙盯得紧,她始终没机会私下里与凤乘鸾这样相见。

    如今,她紧紧握着她的手,眼圈都有些湿润了,;我想了好多办法,都觉得不合适,不敢贸然与你联系,却没想到还能这样相见,总是你最有办法!

    凤乘鸾拍拍她的手,;这不是要多谢你的楚王殿下疼你吗?我只是随便提醒了一下,他就马上懂了。

    ;呵呵……,殿下他无论是为人,还是待我,都是无可挑剔。

    ;是嘛……?凤乘鸾看一眼就明白了。

    凤静初提起景元礼时,没有一点情,更没有半点波澜。

    那日在渊华殿,说起温卿墨时,她的眼睛里就像包着两汪水,虽然那男人只是给她出了个主意,让她投入别的男人怀抱寻找依靠,她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,对那一点点施舍感激涕零,铭感五内。

    两人携手而行,凤静初欲言又止,似是思量了许久,才问道:;姮儿,今天这件事,你真的决定了?

    ;看情况再说。

    ;姮儿,凤静初停了脚步,沉静道:;你若决定了,我定会随着你。

    ;哎呀,我的好姐姐!凤乘鸾拉长了腔哄她,;你这么认真干嘛[笔趣阁  www.biqusa.info],我就是来你家看戏的!

    ;姮儿,我是说正经的。

    ;你的正经的,就是好好做你的楚王妃,别的事,不要管。

    ;是侧妃。

    ;什么妃都一样!

    这时,前面,一片花园中的空地,被人用步帐圈了起来,又起了几座遮阴纳凉的青纱帐,景元礼正冲她们挥着手喊:;姮儿,我在这里啊,快来!今天有好玩的!

    ;哎!来了!

    凤乘鸾响快应了,扯着凤静初,去了前面。

    步帐内,是王府家宴的摆设,凤乘鸾一钻进去,便见景元礼身后,还有个人在冲她笑,是景元胤。

    ;原来秦王殿下也在。

    ;永乐何必见外,这里没有外人,你若是愿意,大可唤我一声二皇兄。

    ;好,恭敬不如从命,二皇兄。

    ;呵呵呵,永乐一向豪爽,是我百花城头一号的女中豪杰。景元胤与景元礼并肩坐下。

    凤静初则与凤乘鸾同坐。

    四个人,两张桌案,摆成一排,中间隔得不远,偏偏景元礼和凤静初坐在了两边,而凤乘鸾和景元胤之间的距离,不管下面如何歌舞喧嚣,可以确保清晰地听见对方声音。

    景元礼向来纨绔,府上请客,也更加纨绔。

    今日作陪的,皆是些平日里一起鬼混的纨绔子,也不乏些来自三教九流的门客。

    酒过三巡,歌舞过后,今日的重头戏便上场。

    花魁对决!

    是真的花魁对决!

    景元礼津津有味给景元胤和凤乘鸾介绍,;穿红纱的那个,是喊春楼的头牌,穿绿纱的那个,是仙人洞的红姑娘。

    而所谓的对决,就是这俩手无缚鸡之力,衣着暴露的姑娘,要在场上,使劲浑身解数,想办法手撕对方,直到一方告饶为止。

    最后,赢了的那个,赏银五千两!

    对于一个不入流馆子里的姑娘来说,五千两的确足以搏命了!

    席间的纨绔门客各自下注,尚未开撕,已是喊声震天。

    那红绿两个姑娘,经过精心打扮,赤脚上场。

    她们伺候了半辈子男人,凭的都是姿色,第一次要靠武力,竟然莫名兴奋!

    一场香艳的厮杀!

    两个女人,一开始扯头发,撕衣服,互扯耳光。

    到后面衣服越是越少,越打越红眼,就开始扭打在一处,用指甲剋,用牙咬。

    呐喊声和女人拼了命的尖叫声,此起彼伏,一浪高过一浪。

    景元礼看得兴起,直接端着酒杯下场,声称为了公平起见,要看个真切,不能让五千两银子白花!

    凤静初则离席更衣,顺便去厨房查看酒菜。

    如此,主位上,就只剩下景元胤和凤乘鸾两人了。

    ;二皇兄,永乐这儿,也有一出好戏,吹拉弹唱,生旦净末,一应俱全,只是还缺个唱皇帝的。

    景元胤淡淡一笑,;这戏,光唱可不够,还要有人捧场。

    凤乘鸾眼尾一弯,;二皇兄不是刚好与许多老戏迷交好吗?介绍他们来看戏啊?

    景元胤举杯相敬,;只是,不知这唱武生的是哪位?若是不够精彩,怕是不卖座。

    凤乘鸾眼中一抹狡黠,;那武生……,永乐来担当,二皇兄看,可还成?

    ;有意思!景元胤也是眼睛一亮,与她手中的白玉杯轻碰,;那皇兄就静待好戏开场!

    下面,景元礼一声吼,抓起喊春楼那姑娘的手臂,将已经累得软绵绵的姑娘打横抱起来,举过头顶,;喊春楼胜!

    下面一阵唿哨喝彩!

    凤静初恰到好处地回来,笑着在凤乘鸾身边坐下,;这就打完了?我都没看到。

    凤乘鸾转了转手里的酒杯,;不,这才刚开始呢。来,干杯!

    两人相视一笑。

    楚王府的宴会,各色新奇玩意可谓层出不穷,凤乘鸾直到天黑,才与景元胤一前一后,都喝得醉醺醺的,先后给人扶着,出了王府,上了轿。

    可一栽入轿中,就撞进一个冷冰冰地怀里,然后被人家给丢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;干什么嘛……凤乘鸾的头,的确有些晕。

    ;你说干什么?阮君庭黑着脸。

    ;你……,不会真的在外面等到现在?

    ;你说呢!他气得胸疼!

    ;我以为你随便说说的……凤乘鸾嘟嘟囔囔,往座椅上爬。

    结果被人又拎起来,扔在地板上。

    一身酒味,阮君庭嫌弃死了。

    ;你是去探景元胤的口风,怎么把自己喝成这样?

    ;我不真的喝……,岂不是很容易被那些潜伏的眼线看出来?凤乘鸾索性也不爬了,就坐在地上,低着头,打盹。

    ;你就不怕被那景元胤给诓了?早知这样,我就该跟你进去!

    凤乘鸾哼哼唧唧,;你不是不想再扮女人嘛……,不……怕!我清醒着呢,你……放心!

    阮君庭真想一脚把她从轿子踹出去,俯身捏起她的下颌,;你照镜子看看自己这副德行,你这样叫清醒?

    谁知,凤乘鸾抬眼看他,笑得竟然楚楚可怜,;我这不是见了你,就放心了嘛,不用死撑着了……

    说完,整张脸糊在他大掌心,就那么坐着睡了。

    她随口一句无意识的话,立时将已经冻成万年冰川的阮君庭给化成了一池春水。

    男人!男人!

    这死丫头自从回了百花城,身边围着的全是男人!

    每日见的也全是男人!

    偏偏他是她的男人,现在却要扮成女人!

    可恨!

    但恨虽恨,却还要心肝宝贝地将人抱回去,不能到处乱丢。

    回了凉风殿,凤乘鸾朦胧中睁眼,看见头顶上的脸是他,便婴儿样笑了笑,翻了个身,抱着他的手臂,继续睡。

    阮君庭没办法,只好在床边坐下,给她抱着,等开始打了轻微的鼾声,才轻轻挪开。

    谁知,这一动,却又惊动了她,反而抱得更紧。

    没办法,他只好用另一只手解了衣,将手臂从袍袖中悄悄蜕出,才总算站直了身子。

    等他只着了里面玄色的中衣,匆匆出去时,外面秋雨影、夏焚风以及锦鳞卫已经等了多时。

    夏焚风见阮君庭连衣裳都脱了,第一个憋不住笑,;殿下实在是太忙了!

    然后背过身去,噗哈哈哈哈哈……!

    结果被秋雨影又给扯了回来。

    他见阮君庭并没有笑,就知道自己这个笑话并不好笑,赶紧正色道:;启禀殿下,凤小姐这几日实在是雷厉风行,如今暗城势力,基本可以为我所用,京中权贵经云海楼一事打压,相信也很快明白如何在乱中明哲保身。而景元胤向来深得朝中元老拥戴,对帝位觊觎已久,今日与凤小姐一番深谈,必定心动。如此一来,一切都在按我们的计划进行。

    秋雨影道:;还有,凤大公子今早有消息传来,他半月来连秘密行走八大营,所获颇丰。如今只剩下负责百花城守备的卫戍军高震山。

    阮君庭靠着榻上香几,挑了支香铲,拨弄着炉中香灰,;温卿墨什么动静?

    倦夜道:;他早一阵子果然已经只身离开东郎,我们的人跟了许久,已经进了西荒。

    ;嗯。这个人,并没不简单,不可掉以轻心,盯紧。

    ;是。

    阮君庭依然摆弄着香炉,却并未再发话。

    秋雨影心细如发,见他眉间微微凝着,便小心问道:;殿下可还有所顾虑?

    ;景元熙是个阉人。阮君庭叮地一声,扔了香铲。

    夏焚风不解,;阉人好啊,阉人断子绝孙,咱们连斩草除根都省了。

    秋雨影却道:;没错,他没有子嗣,就没有后顾之忧,殿下担心他狗急跳墙,同归于尽,到时发生的事,是凤小姐不愿看到的。

    ;殿下,属下有一事不解。说话的是倦夜。

    他们锦鳞卫,一向只负责执行命令,守护太上皇太子的安全,很少在正事上开口,如今却是忍不住了。

    ;讲。

    ;殿下坐拥九御黑骑十万,却一直盘踞在西荒按兵不动,而南渊如今兵力部署,连属下等都看得出来,早已是一盘散沙。您为何不干脆挥师东进,一举拿下南渊?到时若是喜欢,江山赠美人,相信凤小姐也不会拒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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