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7章 马陵
“你的名字？”
王诩皱眉道。
他知道，这个摊主不过是一个普通人，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卖马车的堂兄。
所以，当其说起时，便是感受到了一丝异常。
那摊主或许还没有听出来，因为听出来的话，就不会继续说话了，说的越多，破绽也就越大，当然这些也只是针对于王诩来说的，因为秦元根本就不知道。
摊主说道：“对啊，我说了啊，那人是我堂兄，与我有亲眷关系。”
“为何会打折？”王诩继续追问道。
摊主脸上强撑着笑容说道：“因为我见小友与我有缘，在我这里吃了这么多的肉串，这么照顾我的生意，我自然有给你们一些优惠啊。”
秦元并未生疑，照着摊主给的地址就去了。
路程并不远，只约莫走了半刻钟，就到了那个地界。
马厩主人不知叫什么，年龄有些大了，忘性也大，只因为是马厩主人，且在这一带很出名，众人都是唤他老马，老马叫多了，至于真名叫什么，众人也都忘记了，于是慢慢的，老马，就成了马厩主人的代号。
秦元到的时候，那里还是灯火通明，就像是特意等他。
这里是马厩一条街，都是卖马的生意人，有的与木匠合作，一人卖马车，一人卖马，两者搭配合作，因为省去了在于马车夫谈生意的过程，因此这种生意模式要比上其他单纯卖马亦或是单纯卖马车的人来说，要好上许多。
整个马厩一条街的马厩都关门了，唯有老马家还没有。
因此格外醒目。
秦元白日时曾路过这里，不过那时大门紧闭，瞧着没人的样子，因此并未进去。
如此说之，倒是稀奇，白日人多的时候，紧闭大门，不做生意，如今夜深了，没有什么人了，反倒是开门迎客了。
秦元走进去，马厩内并没有人，呼唤了几声，除了声音在有些空旷的房间内回响之外，没有其余声音了。
再走进时，只听见有马嘶鸣，秦元惊了一下，便顺着那道声音望过去，却是见着有一人站在马下面，不知道在鼓捣什么。
“有人在吗？”
见着人了，但秦元还是大声问了一句。
秦元以为那人会起身回话，谁曾想，一动未动，还在蹲着忙活自己的事情。
秦元见状，只好轻手轻脚的走过去，以免打扰了那人的雅兴。
直到现在，秦元还不知道，那人究竟是马厩的伙计，还是马厩的主人，那位摊主所谓的堂兄老马。
近了，才发现那人根本就不是人，只是一个木桩，只不过灯光有些昏暗，以至于看上去像是个人。
真是具有欺骗性。
秦元无奈的摇摇头。
“你是谁？”
这时，忽然有一道声音在秦元身后传来，秦元没有预料到身后忽然有人，被吓了一跳，急忙转身，却是见着一个与那摊主有着三分相似的人站着，用一种极为阴沉的眼神看着他。
秦元缓了一会儿，才将他来这里的目的说出来。
同时，他有些惊叹于老马的神出鬼没。
老马或许有些不擅交际，在秦元伸手手掌以示友好的时候，他只是略微有些阴沉的点了点头。
这时秦元才发现，那老马手中拿着一把刀，只是这刀看上去并不像是杀人的，像是给马处理马蹄的。
秦元朝后面退了一步，不知道为什么，他总觉得这把外形上看像是给马蹄处理的刀把，有可能沾染过鲜血，而且瞧着老马这个样子，隐隐有杀手的作风，熟练的很。
老马转身，背对着秦元，走到那块木雕的地方，抬脚，一脚把那个木雕给踢走了，而他则是蹲在那里，昏暗的视线下，他的影子被拉得很多，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座雕塑般。
唯有不时动一下，才能表现这是个真正的人，而不是雕塑。
秦元愣了一会儿，话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。
他觉得眼前有些诡异，内心不安，慢慢的，他退后几步，站在灯笼的火光之下，身上才多了一些暖意。
许久未出来，王诩拄着拐杖走了进来。
进来后，见着秦元傻乎乎的站着，他缓步走到秦元身侧，顺着其目光，一同落到那蹲在地上的身影上。
“老马？”
王诩试探性的叫了一声。
秦元转头，那蹲在地上的人儿也回过头，视线在空中交汇，并不激烈。
老马将手中的几把刀放在地上，缓缓起身，面无表情的说道：“何事？”
“马车。”王诩说话，也是简要。
老马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，那阴沉的目光在两人扫了一扫后，最后落在秦元身上，伸出手指，指着秦元，“你，跟着我进来。”
而后转身，朝着马厩中间的甬道走去。
每当老马走到一处地方上，那里的马匹就会半身跃起嘶鸣，似乎是因为眼前人的到来而感受到激动。
秦元有些犹豫，不过在王诩的鼓励下，他还是走进去。
一切显得太诡异了。
先是半夜开门的马厩，还有一个神叨叨的老马。
秦元强撑着走进去，甬道尽头是一扇门，开门进去，本以为会有些惊喜，结果里面不过是马厩的仓库，里面装着一些杂物，还有一些没有做完的木雕，算是半成品。
老马进来后，就从杂乱无章的地方中抽出了一根木条，有一种有些奇怪的眼神看向秦元，良久，在昏暗的视线中，他半边脸庞都隐藏着黑暗中，缓缓开口说道。
“殿下……”
这是一种极其嘶哑的声音，里面透出的味道很复杂。
听之，甚至可以细细品尝出一丝老人在弥留之际的感觉。
秦元忽然觉得此时事情有些不简单，他完全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，艰难的吞咽口唾沫后，说道：“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？”
要知道，这可是在楚国境内，尤其是此时秦元风头正盛，毫不夸张的说，秦国护国之所以成功，秦元居功至伟。
所以，如果暴露身份，那对于秦元来说，可是打大灾难。
不过，看这样，老马似乎并不打算向官府揭露，现在最为关键的是，老马是怎么得知他的身份的？
老马苦笑一声，朝着秦元方向，缓缓跪下，眼眸中过于复杂，“臣，黑冰台上任统领马陵，拜见殿下，殿下千岁。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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