猎文网 > 都市小说 > 非人类下岗再就业 > 第64章 感冒了

被这么一打岔,其他玩家们都有点说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在沉默了片刻后,西装男笑了起来,打破了僵局:“说的对,我们还是先吃东西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毕竟要在酒店里面待这么长的一段时间,完全不吃东西也不可能。

        蓬蓬裙别开了脸:“没胃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红发女倒是去夹了两块牛排,一边吃一边说:“游戏说让我们遵守酒店规章制度,可到底有什么条例需要我们遵守?”

        在座的都不是新手,能从途中“小游戏”存活下来的,大多都是有两把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红发女只起了一个头,其他两个人都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    西装男摇晃了一下红酒杯:“第一条,不能遗失酒店铜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刚才前台小姐说的,还特意强调了一下,若是遗失酒店方面会要求补偿。

        谁知道这“补偿”是不是用命来补偿。

        蓬蓬裙甜甜地笑了起来,似有所指:“大家可要保管好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种丢了就会要命的东西通常不是给鬼怪准备的,而是给同是玩家的同伴准备的,毕竟看刚才游戏的通知,这很有可能是一个一人幸存的结局。

        此话一出,其他两个人脸色微微一变。

        蓬蓬裙在玩家中名声有些难听,她最喜欢先把其他玩家给杀了,再单独解密通关,因为在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,副本会降低一些难度,尽量不让玩家全灭。

        蓬蓬裙无视了两个人的表情跳下了椅子,她顺手拿走了一个小蛋糕,就走出了餐厅。

        红发女和西装男对视了一眼,草草吃完了盘中的食物,也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只剩下沈冬青和周闻彦两个人待在餐厅里面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冬青已经吃得差不多了,现在正在吃焦糖布丁。他吃得很认真,握着一个小银勺轻轻敲着表面被烤得焦黄的糖衣,再舀起一勺Q弹的布丁,塞到口中满满的都是甜甜的奶香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吃完了一个还意犹未尽,正要去拿第二个,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,好像整个酒店都震了三震。

        就算是这样,沈冬青还是先拿了一个焦糖布丁,一边吃一边向外面探出了头。

        餐厅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,两侧挂着各种油画,在走廊尽头又是一个大厅,声音应该是从那里传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周闻彦搭上了沈冬青的肩膀,说:“过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个人穿过了走廊,来到了另一个大厅的门口,可以看见原本从上方垂下的水晶吊灯现在砸在了地上,直接把地砖上砸出了一个小坑,璀璨的水晶滚得到处都是,其中一枚骨碌碌地滚到了沈冬青的脚边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冬青咬着勺子,看着殷红的血迹从水晶灯下缓缓流淌而出。

        砸死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不是玩家。

        红发女和西装男站在不远的地方,而蓬蓬裙在大厅的另一端不耐烦地抱着肩膀。

        其他客人来来往往,像是根本没看见大厅里面发生了一场命案。

        侍者面色如常地迈过了一滩鲜血,朝着在场的玩家说:“十分抱歉,因为设施老化,酒店会在晚上进行装修,请各位在晚上十点以后不要离开房间,不然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咧了咧嘴,继续道:“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用脚想,这不太好的事情肯定会要人性命。

        红发女点头:“好的,我们会遵守的,不知道酒店里还有规定?”

        侍者的笑容变得古怪了起来:“等住得久了自然就会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红发女正要再试探一下,西装男伸手拉了她一下,低声说:“快十点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大厅中挂着一个复古的钟摆,时针和分针转动,停在了九点四十五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距离十点只差十五分钟。

        红发女心头一跳:“电梯在哪里?”

        侍者抬手指了指大厅的一角。

        红发女和西装男连忙狂奔而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周闻彦问:“吃饱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沈冬青吃下最后一口布丁:“差不多了。”他顺手把布丁碗和勺子塞到了侍者的手中,“我们走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个人慢悠悠地跟了上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侍者本来还想用阴森的表情恐吓一下这些人,可他现在一手握着布丁碗一手捏着勺子,不仅不吓人,甚至还有一些居家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低头看了看吃得一干二净的布丁碗,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这个想法。

        五个玩家站在了电梯里面,电梯门缓缓合上,可是电梯半点没动。

        西装男东看看西看看,说:“我是在2302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红发女说:“我的房间是2301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蓬蓬裙:“2304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么问题来了,这个度假酒店最高只有14楼,哪里来的23层?

        在封闭的空间里,西装男的额头上冒出了点点汗水:“快要十点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按照侍者所说的话,如果十点之前没有到达房间,很可能会撞上鬼怪。

        蓬蓬裙:“每一层楼都看看不就行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红发女抬手看了一下手腕:“来不及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只剩下十分钟了,如果每一个楼层都看,肯定要超过十点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三个人讨论的时候,一只手横了过去,直接按了14楼的按钮。

        叮——

        电梯启动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红发女转过头,正好看见周闻彦收回了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是14楼?”

        周闻彦靠在了电梯墙壁上,懒懒地说:“‘14’的含义不好,一般来说,迷信的人会用其他的数字代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蓬蓬裙仰起头,状若天真,但话中带刺:“23这个数字加起来可以是5,你这么肯定是14,不怕按错了害了其他人?”

        周闻彦连眼皮都没抬一下:“害了就害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很重要吗?

        和他有什么关系吗?

        蓬蓬裙:“你!”

        又是“叮”的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电梯停住了,门打开后,可以看见一条深不见底的走廊,灯光黯淡,两侧房门上挂着的门牌号泛着血光,看起来就像一个一个的棺材。

        站在门口的红发女和西装男迟疑了一下,没敢走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周闻彦长腿一迈,直接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冬青还迷迷糊糊:“所以为什么是第14楼?”

        周闻彦侧头看向了他,慢悠悠地解释:“因为14楼不吉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按照这狗比游戏的惯例,不是哪里不好哪里鬼怪多就把玩家往哪里塞吗?

        其他玩家见他们两个找到了房间,连忙也出了电梯,去找属于他们的房间。

        说着周闻彦掏出了门牌,按在了门把手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房门“咔嚓”一声打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房间里面没有开灯,一片黑乎乎的,在开门的一瞬间可以看见什么东西一闪而过。

        周闻彦在门口的墙壁上按了一下,吊灯闪烁了一下,亮堂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房间的装修还算雅致,但可能是因为建造时间太长了,装修和摆设都能看出陈旧感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冬青摸了一下手臂:“怎么感觉有点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能是空调开太低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个房间里装得是中央空调,只能开关,没办法调节温度。

        周闻彦走过去一看,屏幕上显示的是25℃,看起来很正常,他直接把空调开关给关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过会儿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可沈冬青等了一会儿,还是不见房间里的温度升上去,就缩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,只露出个脑袋,活像个过冬的仓鼠。

        周闻彦乍一看到这模样,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冬青慢吞吞的从被子里面探出了头,满脸的都是问号。

        周闻彦爬上了床,把人抱在了怀里,两个人都待在同一床被子里面,紧紧地贴在了一起,很快就暖和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冬青缩在周闻彦的怀里,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周闻彦给人盖好了被子,轻手轻脚地走下了床,来到了窗台处。他站在那里,透过一层玻璃看向了下方酒店的花园,只是距离太远了,也看不出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伸手拉起了窗帘,拉到一半好像碰到了一个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周闻彦仰头一看,一点晶莹的雪花从眼前飘过,然后看见上面的天花板镶嵌着一张女人扭曲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女人正好卡在窗帘的中间,对上了周闻彦的目光后,眼珠转动了一下,嘴角向两边拉扯,几乎裂到了耳朵下面。

        周闻彦和她对视了片刻,然后手上用力,根本不顾还有张人脸拦在中间,直接把窗帘拉了上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张脸被挤得眼斜嘴歪的,和刚才一比变得搞笑了起来,但她毫无知觉,还努力的想要恐吓下面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周闻彦一点也不给面子,直接关灯上床睡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张脸死死盯着躺在床上的两个人,试探的从天花板里面钻出了半个脑袋,但还没完全钻出来,她就听见一声冷哼,吓得她又赶紧缩了回去,只留下一缕金发在外面飘荡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气温却越来越低,好像隐约间又回到了雪山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欠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沈冬青感觉鼻子痒痒的,憋了半天打了个喷嚏出来,他揉了揉鼻子,声音变得有些奇怪:“我是怎么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周闻彦衬衫穿到一半,听到沈冬青的话,单膝跪在了床边,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一点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感冒了。”他扣好了扣子说,“等下吃点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冬青迷迷糊糊:“我感冒了啊。”他突然有些开心,“我还没生病过,能生病真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只有人才会生病,鬼是不会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周闻彦捏了捏他的脸颊:“说什么傻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冬青抱住了周闻彦的手掌,贴在了脸颊上,认真地说:“我喜欢当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比当鬼好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能感觉到温度,可以吃好吃的,也可以碰到其他东西,还遇上了周闻彦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感叹道:“我不要再当鬼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周闻彦的眸光柔和了下来: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个人腻歪了一阵,这才出去吃早饭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打开门,发现其他玩家都聚在了中间的走廊上。

        红发女一见他们出来了,就迫不及待地问:“你们昨天晚上有遇到什么事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沈冬青:“没有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一觉睡到大天亮,什么都没遇到。

        红发女说:“我睡觉的时候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。”她推开了房门,指了指正对门的墙壁,上面有一个焦黑的人形,像是趴在墙壁上被活活烧死的,“还有这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蓬蓬裙接着说:“我房间里震动一晚上,很多东西从上面砸下来。”她的房间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了,根本没办法歇脚。

        西装男说:“昨天晚上窗口出现了车灯和喇叭声,车上有人喊我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更恐怖的是他们是住在14楼。

        周闻彦:“房间里面有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红衣女听所有人讲完,才问:“你们途中的小游戏,是在什么场景发生的?我是在火灾中逃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蓬蓬裙:“地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西装男:“车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闻彦说:“空难,我们落在了雪山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所以都是一一对应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红衣女的房间里出现了焦烟和烧焦的尸体,蓬蓬裙是震动了一个晚上,西装男则是出现了汽车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不是暗示着,就算是逃过了一次,还会因为同样的原因再死第二次。

        想到这一点,红衣女打了个颤:“现在该怎么办?”

        其他人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倒是沈冬青积极地举手:“先吃早饭吧,饿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其他玩家面面相觑,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,只能先去吃早餐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夜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昨天落下来的的水晶灯已经被处理掉了,天花板上又重新挂上了全新的吊灯,被砸碎的地砖也恢复原样,一点血迹都看不见。

        侍者面带微笑,上前询问:“各位客人,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红衣女试探道:“睡得不是很习惯,可以换个房间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可以哦。”侍者的笑容变得淡了一些,带着股阴恻恻的味道,“一旦入住,不可反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好像不是在选房间,而是在选墓地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红衣女有些勉强地笑了笑:“好、好吧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在确定不能换房间了以后,她跟上了前面人的脚步,走进了餐厅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得不说,不管这个酒店怎么奇怪,酒店里面的厨师手艺还真的不错。

        菜品多,色香味具全,就光光一个早餐就有几十种菜品摆放在餐台上,中式西式都有。

        大概是感冒了的缘故,沈冬青有些恹恹的,但就算如此,他还是身病志坚,夹了不少吃的到餐盘里面。

        周闻彦端了一杯咖啡坐下,说:“有胃口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沈冬青叉起一块煎饺沾了沾醋就塞到口中,听见周闻彦这么问他还茫然了一下,带着点必音问:“为什么会没胃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般人感冒了都会没胃口,但显然不能用普通人的模板套到小冬青的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周闻彦转移了话题:“……等下我给你拿点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冬青点点头,又低头认真地吃起了早餐。

        周闻彦伸手招来了侍者。

        侍者弯腰问:“客人有什么吩咐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周闻彦:“感冒药有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侍者微笑着说:“有,但是需要客人过来取一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闻彦回头看了一眼,发现沈冬青还在埋头苦吃没有一点吃饱的意思,于是对他说:“你在这里等我,我马上回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冬青的嘴里还塞着一个奶黄包,来不及说话,只能点头表示知道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围彦跟着侍者走了出去,一直到沈冬青吃完了都没有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其他玩家用好了早餐也结伴出去到酒店里面逛逛,一下子餐厅里面只剩下了沈冬青一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冬青也不着急,慢悠悠地喝着牛奶。

        喝到一半,一个女侍者走了过来:“您好,请问是您感冒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沈冬青愣了一下,这才反应过来:“是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女侍者笑了笑,说:“那请您跟我来,这边医师需要看一看病症才能配药,那里还有一位先生在等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冬青没看过病,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流程,但听女侍者说的都对得上,也没想太多,就跟着她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冬青跟在了女侍者的身后,只看见她的侧脸以及被梳得一丝不苟的金发。

        靠的近了,就能感觉到一股冷意传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仿佛雪山上夹着霜雪吹来的风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冬青盯着女侍者看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人……好像有点眼熟,但是想不起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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