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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吗？”一个熟悉的男声在背后响起，“那你说说看是为什么？”
许令嘉和罗娟一起回头，看到姜斌拿了几个苹果过来。
姜斌把苹果递给她们：“洗过了，直接吃吧。”
水果里，许令嘉最不喜欢吃的就是苹果，当初在学校，赫赫有名的苹果酸奶减肥法，都被她改成了梨子。
但到了芦村，很多事就都没有计较的资本了。
她把苹果接过来，为了表示自己的不嫌弃，赶紧咬了一口，还夸道：“真甜！”
许令嘉这样岔开了话题，姜斌也就没再绕回去。
马上就要到开学的日子了，往年这时候，许令嘉离家去外地上学，老许都会在家里提前好几天就开始难过，许令辰这时候就会开始阴阳怪气的吃醋。
许令辰大少爷，生于千禧年的三月十号，刚好就是开学的日子。
平时在家的时候，每次都跟他斗嘴吵架，现在不在一起了，反倒有些想念了。
三个人有一会儿没出声，坐在夜空下各自出着神。
过了一会儿，许令嘉最先回过神来，问：“姜老师，其他村的支教老师们什么时候来芦村？”
“应该这两天就会到，”姜斌是个聪明人，回答完就反问，“你是有什么事吗？”
“我弟弟开学那天的生日，村里现在网络和电话信号都没通，不管打电话还是发微信都联系不上，”许令嘉有些不好意思，“我想着如果这两天没事，我能不能去镇上住两天？”
她说完之后生怕被误会，马上又补充了一句：“你放心，我去镇上找酒店住，自费，不用村里的经费。”
罗娟“噗嗤”一下笑出声：“你就是想用，宁哥那么抠门，也不会批的，而且你是来支教的老师，又没卖给村里，没工作的时候你的时间当然可以自己支配呀。”
姜斌跟着说：“罗娟也一样，你要是自费去开房，不如把罗娟一起带上，她刚做完村里的基础体检工作，刚好可以回镇上的医院去看看。”
罗娟这下兴奋了：“那可真是太好了。”
许令嘉也很高兴：“如果可以，我当然求之不得了。”
这事一说定，第二天大早上姜斌就来敲门了：“我和宁哥说了，他把车钥匙都给我了，你们收拾一下，我送你们去镇上吧。”
镇上最方便的一点是，有网络有外卖，能随时和柳烨联系上，一方面能同步芦村通网的进展，另一方面，许令嘉突然有点想家了。
老许答应她过来的时候就交代过，至少每周得打两次电话回家，许令嘉已经来了一个多星期了，还一次都没打回去过。
上次去镇上接柳烨的时候在微信群里发了几张照片，刚好赶上老许出去谈生意，手机大概调了震动，再等他醒了酒，许令嘉已经回了芦村。
都不知道会有多少信息会在通网之后一股脑儿蹦出来。
出发之前罗娟特意提醒她：“许老师，早餐可得多吃点儿，不然这个路坐车出去，保管得晕车。”
这真是个非常重要的提醒。
许令嘉早上特意吃了两个馒头，还喝了碗粥，这才爬上车。
罗娟跟她一起坐在后座上，罗娟说：“今天骆大哥跟我们一起出去。”
话音未落，就有人打开车门坐了进来。
那人回头朝她们点了点头，罗娟跟他打招呼：“骆大哥，去镇上看波妞？”
“快中考了，得去给她送点东西。”
之后就再一路无话了。
罗娟开车之后就开始打瞌睡，一路睡得非常香甜，等到了地方，还是许令嘉把她叫醒的：“娟子，到了。”
罗娟揉揉眼睛，发现已经到了镇医院门口。
姜斌问：“许老师，你去哪儿？”
许令嘉赶紧说：“我就在这里一起下就行了，等娟子办完事儿了，跟她一起去酒店。”
“也好，你们两个女孩子一起有个照应。”
等车开走之后，许令嘉才挽着罗娟的胳膊问：“那个骆大哥是什么人？”
“其实他不是村里人，波妞的妈当年嫁过来之前，就跟他在处朋友，不知道怎么赌气嫁给了波妞爸，后来和波妞她爸一起出车祸没了，骆大哥就搬过来，一直照顾波妞。”
“波妞现在多大？”
“快十五了，”罗娟说起来十分感叹，“骆大哥从波妞五岁把她带到十五岁，亲生父亲也不过如此了。”
“一直没成家？”
“听说本来城里有个女朋友，后来因为他执意要回来照顾波妞，就闹掰了。”
许令嘉觉得不可思议：“他如果只是想照顾故人遗孤的话，带去城里照顾就好了，为什么非要留在这里呢？”
“因为波妞爷爷奶奶不肯让波妞走，”罗娟叹了口气，“儿子媳妇儿都没了，就这么一个孙女，怎么可能让她走呢？”
“老人还在吗？”
“还有个奶奶在，但是现在年纪大了，腿脚都不方便，也照顾了她十年，现在让骆大哥把她扔下不管，也不忍心。”
好人都落在一个“不忍心”上头，反倒把自己困住了。
许令嘉的手机欢天喜地地响了起来，她对罗娟说：“那你先进去忙吧，我出去接个电话，在外面等你。”
“行。”
电话是老许打来的，上来劈头盖脸一顿关心，把许令嘉弄得眼睛都红了，她吸了吸鼻子问：“辰辰今年生日打算怎么过？”
老许提起许令辰就来气：“躺着过，滚着过，爱怎么过怎么过，关老子屁事！”
许令嘉被他逗乐了：“老许啊，上了年纪的人，别总这么大火气，对身体不好。”
“要是那兔崽子有你一半懂事和孝顺，我做梦都得笑醒。”
“我妈不是说他最近懂事了些吗？听说前两天还给你买车了？”
“买辆敞篷，能是给我买的？”老许说起这个又来了气，“我就该把他信用卡给停了！”
说完又赶紧说：“我跟你妈妈打算过几天去芦村看你。”
许令嘉大惊失色：“那怎么行？这里条件你们受不了的！”
“姑娘都受得了，我跟你妈怎么会受不了？”
“可是你们来这里没地方住啊！”
“我们自己开车去，有时间就回镇上住，没条件睡车上也行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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